張國棟：消費稅改革應立法先行

近期，我國成品油消費稅半個月內兩次上調引發熱議。一些人對消費稅“兩連漲”表示不解。對此有專家表示，我國資源環境的矛盾日益突出，污染治理任務日益艱巨，通過提高消費稅來抑制成品油消費過快增長，應是情理之中。

“跟老百姓關系密切的稅，像個人所得稅、小微企業的稅都在減，油價跟百姓關系也很密切，為什么反而要提高消費稅？”媒體援引消費者的說法，的確道出了成品油提稅使很多人感到相當困惑的現實。上海財大胡怡建教授也認為，成品油作為重要資源，既是生產資料，又是消費品。油價下跌，對于生產企業降低成本是有利的，但對于引導燃油消費是不利的。在政策設計上，應當把兩者區分開來：在生產領域完全與國際接軌，油價該降多少就降多少；在消費領域則需要一些對沖手段，讓油價保持在合理水平，不能過低。問題在于提高消費稅事關百姓“錢袋子”，如何才能做到師出有名，取得民眾的認同，顯然是不可忽視的問題。

縱然說消費稅改革作為深化財稅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在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中就已經明確。提高成品油消費稅并非“心血來潮”，而是勢在必行。把高耗能、高污染產品及部分高檔消費品納入征收范圍，無論油價漲跌與否，成品油消費稅都是提高的趨勢。但成品油消費稅半個月內兩次上調，卻是未免有些“突然”和缺乏“稅收法定”原則，自然要引發“熱議”。

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完善立法”，十八屆四中全會強調“依法治國”。這對于事關百姓切身利益的稅制改革而言，更是不可或缺。如果無法可依或有法不依，好多事情就不免陷入盲目，即使利國利民，也顯得師出無名，難以得到廣泛認同。比如事關民眾“錢袋子”的消費稅，目前還沒有立法，沿用的仍是那個“暫行條例”。雖然從程序上來說，是符合法律規定的，但并不符合稅收法定原則，也不符合“完善立法”和“依法治國”精神。

應當指出，“暫行”是一時的不是永久的，只是探索相關稅種是否合理的“試驗田”。這樣的稅收條例，雖然是稅收主體的“權柄”，卻不是納稅主體的“信仰”，很難在公民與國家之間，建立良性的稅收體系。這對于推進我國的財稅改革，完善市場經濟無疑是一塊硬傷。只有嚴格的立法才能令公民心服口服。提高成品油消費稅，乃至改革其它消費稅，即便是勢在必行，也都應做到立法先行。這是“完善立法”和“依法治國”的題中之義，也是百姓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