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網 2011-07-17 09:30:20
文/李亞蟬
7月13日,處于輿論暴風眼的奢侈家具企業達芬奇在京城舉行發布會,達芬奇女掌柜潘莊秀華并在發布會上大飆眼淚。發布會當晚及次日,潘莊秀華不端莊的淚照立即貼滿各大網絡。隨之發出的是很多指責這個女人說話毫無邏輯。還有人調皮地總結出“達芬奇的公關奇招”:你跟她講欺詐,她跟你講創業;你跟她講賠償,她跟你講慈善;你對她吹胡子,她跟你飆眼淚。
這是戲謔之言,誰都看得出來達芬奇的這次公關是失敗的。
當日的情況也確實大出我的意外。發布會前日,我專門就這件事前往廣州達芬奇店提前采訪。當時達芬奇的自信大出我的意外:不說店面服務人員照樣端莊淡定處理各種顧客疑問,達芬奇似乎對于自身、對于公共輿論充滿信心。是達芬奇真的毫無問題,還是達芬奇的公關神奇地在這3天內準備好了一切、打點好了一切來應對這場排山倒海般的危機?
這加深了我對這場發布會的好奇。
次日,發布會在北京、上海、杭州、廣州、重慶幾地同步直播,現場讓人大跌眼鏡。
在“外國廠商”解釋部分進行還不到一半時,一名達芬奇顧客拍案而起,指責達芬奇,要求達芬奇告訴他“到底是央視說的對還是你們說的對”。顧客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而這突如其來的插曲使整個發布會一發不可收拾地朝著無法阻攔的混亂發展。
所有攝像機和相機圍向這名客戶。
然后潘莊秀華說話了,并且一度出現哽咽,更多的攝像機、相機和記者像一片移動迅速的烏云一樣圍向主席臺的潘莊秀華面前。
于是戲劇一般的潘莊秀華演講開始了。在長長的講話中,潘莊秀華從品牌講到個人性格,從家庭講到慈善,甚至一度在記者的逼問下發飆,讓人一時難以完全理解這個女人的邏輯在哪里。
我想這也是隔天論壇和各大網站盡是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諷刺的原因,更有類似“有*為什么還要裝*”的人身攻擊。坦白說,對于這樣的結果我所意料,卻想不到媒體輿論會嚴苛、憤慨至此。當時我聽完了潘莊秀華長長的演講,盡管涉及內容確實多得太隨便,但是其中仍有很大一部分涉及到媒體所質疑內容的回應,而這其中,不斷哽咽、流淚、嚎哭的潘莊秀華很大一部分在講述達芬奇的那段“長豐之戀”。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不哭時顯得端莊的女人或許想要通過一些生活細節和“題外話”來獲取聽者對其所言“長豐戀”舊事的信服。
在這里,我不想過多的猜測潘莊秀華的達芬奇或者整個家具行業一直以來在進行著怎樣的骯臟的潛規則,也不想指責一些媒體在這事件中表現的不理性甚至有失尊重。我截取了潘莊秀華淚述中關于達芬奇“長風之戀”片段的錄音,將其整理而成在此呈現。
需要解釋的是,這段錄音有部分詞語不知道準確的寫法,并且發布會后曾向達芬奇工作人員求證無果。這樣的詞語我在詞語后會注上是“音譯”。
潘莊秀華淚述達芬奇“長豐戀”
2001年達芬奇第一個店在北京成立,7月份,我還記得當時我是自己在這里培訓員工。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們代理的都是意大利和美國的品牌。但是我想,每天的面包和牛油是從哪里來,如果我沒有一些能夠讓大眾能接受的產品。因此就為什么會有金鳳凰的問題,為什么也會有長豐的這一連串解不開也說不清的問題。
(記者插話)
讓我講,你們就會達到所有的答案,給我一點耐心好嗎?
我在2002年時常來中國,但我只有在2001年常住幾個月以后,我才在2002年看到中國在深圳、東莞所制造的家具非常相似歐式,價格也非常優惠。我在想為什么我們達芬奇不能也賣一些中國的產品呢?所以就跟金鳳凰,跟長豐有今天所講不清的問題。
但是我們不只是跟這兩個工廠合作。我希望有良心的(我們當初2002年跟不只長豐的超過30家工廠)購買的富勒登(音譯,以下同)的這個品牌為我證明。我們把歐洲的產品跟中國的富勒登的品牌分開來,當時我們也拿了兩個不同的銷售單,一個是達芬奇,一個是富勒登,我們也跟客人說,放在地下三層的是富勒登,是中國生產的。我們也把富勒登帶到新加坡、印尼、馬來西亞。
我當天看到這個新聞(“達芬奇造假”新聞),為什么我們做富勒登到了2005年、2006年也沒有賣了。當時的報道我覺得對,(關于)金鳳凰他沒有說錯,但是他沒有講達芬奇賣的是富勒登,達芬奇的另一個系列,我相信他們當初也是一時沒有想不起來。我也是到了星期六晚上才想起來,對,他沒有誣告我們,他只是沒有把整個很清楚的過程講了出來。
跟長豐,我潘太這個人,做什么,所有的老外尤其是現在在達芬奇所有的1000多個員工都對我非常的敬佩。為什么?我的干勁,我的腦力,我的斗志帶給來他們非常好的榜樣。
但對長豐這個老板,我對他就是脊椎有點問題這樣的景象,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在跟他2002年到2005年買富勒登當中,我也了解到這個老板的誠信非常好。
我在2005年我停下來了2年半,我孩子到美國讀書。身為母親,1998年和先生開始創這個業到我孩子1994年生出來的時候,兩個孩子我都沒有時間陪他們。所以我就下定決心,如果我在這個時候不陪他們,就再沒有時間陪他們,于是我就陪他們到美國讀書。
就因為我開始不負責達芬奇的采購,也就停止了和達芬奇一切廠家的合作。我希望有良心富勒登的供應商能為我達芬奇潘太作證,我根本沒有去跟他們任何人溝通。
(哽咽)
到了去年Fue(音譯,人名,以下同)跟我說,潘太,你們過去買的托馬秀(音譯,為家居品牌,下同)的產品越來越少,我的收入是靠傭金的,你們這樣賣的少,對我的影響非常大,我連付每個月的孩子學費都不夠。我跟他(Fue)是非常好的伙伴,我問他想做什么,他說,我知道你們達芬奇賣得越來越好,我可不可以做一個美國的品牌,然后賣給你們達芬奇。我說好啊,那你怎么去跟托馬秀交代,他說我會跟他們解釋,只是代理他們,不做他們的員工。
當時他要做這個品牌,但是他說我沒有錢,你要支持嗎?我就說我會跟我先生商量,一定會去支持你。他就問我你印象中有沒有好的制造商在中國。我就把他帶去給長豐。為什么呢?不是帶給長豐,是因為長豐這個景象的作用,我馬上覺得這個人不錯,就帶他過去了。
我跟長豐老板說,到今天長豐的老板叫什么我真的不記得,因為我有幾百個廠家,我怎么會記得你的名字?我跟長豐的老板說,我希望你能諒解,我把這個美國的生意帶給你,我沒有讓你用達芬奇的品牌做廣告,如果你用達芬奇的品牌做廣告,會損害我們。他說,潘太潘太,我跟你做生意這么久,我怎么可能會用達芬奇做廣告。
我真的很天真。
所以這是勾不完的結。
(記者插話)
我會一一跟你們講,所有在網上什么老板娘什么9000塊這些,雖然我所講的是不是事實我不能強迫所有的媒體,我只是依據我的所發生的事情講出來。
我身為達芬奇的總經理,為什么連(幾個國際品牌)老外都會來中國向我取經,因為我有很好的美感,有很好的藝術細胞。當初Fue我給他概念去設計好萊塢的家具。當初如果我沒記錯我只去了長豐3次。
當初Fue告訴我潘太我不知道長豐價格會不會太高,我希望你能為我把關。我說好我替你把關。當長豐的價格傳過來,我就跟好萊塢的Peter講,你跟長豐老板講,美國這個好萊塢他們是希望價格不要賣太高,希望更多的消費群體能擁有,如果能不用實木就不用實木。
所有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老板,連好萊塢的支援他們的人都知道我非常想跟發展商跟供應商談設計。不只中國,連后面這些一線意大利老板,這次我們剛在北京做了10天的展會,在這10天里他們都好像在拿著單子好像是在看醫生。其實他們不是在看醫生,他們是看我這個對家具非常有經驗的行家做的草圖,希望他們做能夠適合中國的市場幫他們的銷售量。
(記者提問)
你讓我說完,說完我絕定讓你們采訪,我原本不想采訪,不想講錯話,我希望你們…我不管…我想講完,讓我講完(怒)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希望你們都諒解我這幾天的壓力。
(哽咽)
我們達芬奇因此跟中國廠家勾不開的這個疑問。我達芬奇以我達芬奇潘太的信用,我們從不在中國購買在中國制造的東西運到意大利再運回來,我們從不做這樣的事情。美國的好萊塢的品牌,也包括他們的第一個系列是真是在中國長豐,不只長豐那幾個廠家。我給Fue介紹,介紹給好幾個東莞深圳以前曾經合作過的老板,他們都很感謝我。我身為企業家,我身為華人,我絕對不可能只賣意大利產品。
因此就在我們達芬奇為什么有托馬秀,因為我知道 有部分的產品也在中國制造。
好,這些記不清的問題就在今天發生了。我達芬奇,我身為潘太,(哽咽)我剛才在這里我把一些我提前沒有準備的東西講出來。
最后,我只希望媒體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潘太不必要演戲,我也沒有演戲。我達芬奇能有今天這個成就,是我潘太靠這個誠信,是給客人帶來好的服務。
剛才所有的老外中有一個老外問我,潘太,為什么長豐這個工廠你有一點不負責任,因為長豐工廠有一些家具有一些接近像卡布里緹的產品,你為什么還做代理介紹給他,這是你的責任。我就想,是啊,為什么我還介紹他?
但這就是我的性格,我從來不懷疑人。我跟長豐的人也有過一段合作,我相信他。今天的事情也讓我以后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認真考慮。但是我不會后悔,沒有任何后悔,我今天都一樣豁出去了,不管任何結果,我都愿意接受。我只是希望中國的官員能夠給我指導,讓達芬奇能夠繼續把我1000個員工能夠繼續更好的代理。
剛才有位先生說,那去意大利的機票誰來還,我們達芬奇承諾,我們將處20張機票,無論是媒體或顧客群體,我們愿意承擔,我也愿意承擔他們住在意大利的費用。
最后我誠懇地(哽咽)讓所有支持我們達芬奇的顧客群體,相信我們達芬奇,給我們再多一個機會再為你們服務。
這個是事實,過去幾天有好幾天顧客到我們店里去退貨,我沒怪他們,因為這是他們的疑問,我希望我今天所講的疑問都是發自我的內心。我沒有演,我也不想演。我也希望媒體給我一點時間,如果你們要有私人的采訪,我接受,但不是在今天,因為(激動,哭)我現在真的好激動。
(泣,起身離席,所有媒體蜂擁追出,所有嘉賓離席,發布會中斷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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